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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
9月22日,由山东省日化行业协会、山东北方美谷化妆品研究院联合主办的2023山东国际大健康产业博览会·中国国际化妆品原料大会暨NBV北方美谷供应链展&第二届“北方美谷”国际化妆品创新与发展论坛,在山东济南召开。
在以“科技引领,融合发展”为主题的主论坛“科技护肤创新高峰论坛”上,中国香料香精化妆品工业协会理事长颜江瑛发表了题为《开发中国特色植物资源化妆品的思考》的演讲,以下为演讲实录:
今天我跟大家交流的题目是,《开发中国特色植物资源化妆品的思考》。
我还在药监局任职时,在起草《化妆品监督管理条例》的时候,涉及到一个重要议题——中国特色植物资源。《新条例》出台后,第九条专门提到中国特色植物资源,这一条是当时国务院常务会议审议以后专门加上去的。由此能看出来,中央尤为关注怎么去挖掘中国特色植物资源在化妆品领域的发展,怎么去发扬光大,让消费者都能够从中受益。
我一直在思考这个话题,今天在座很多都是化妆品领域的专家,大家可以一起交流、讨论。如果这些想法和思考能让大家有一点启发和共鸣,我也感到很欣慰。
今天主要从三个方面跟大家分享:
第一,中国特色植物资源发展的驱动力;
第二,现在开发特色植物资源面临的问题;
第三,针对当前问题的一些思考和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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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发展特色植物资源的驱动力
首先来看一下,中国要发展特色植物资源,背后的驱动力是什么?
我想,最主要的是中国丰富的特色自然资源。中国生态环境多样,有3万余种植物资源,种类仅次于巴西和马来西亚,居世界第三。另外,中国对中草药的探索已经有两千多年的历史,而且有170余种中医药著作,记载了1000余首美容方剂。
而且,如今从国家层面来看,2020年6月,国家发布《新条例》第九条也指出:国家保护单位和个人开展化妆品研究、创新的合法权益。所以,中国特色植物资源在化妆品领域的应用具有巨大潜力和前景。
传统文化里,回顾《诗经》就能看到:茑与女萝,施于松柏。这里的“茑”就是菟丝子,具有美白的作用。在古代的时候,有男孩子将菟丝子作为礼物送给女孩子的习俗,具有美白或美丽的寓意。李白在诗里面也写过,“君为女萝草,妾作菟丝花”。很多文学著作、中国传统艺术作品当中,都有和美妆相关的一些植物,和一些美丽的词语、意象,这就是古人生活的具体体现。中国的特色植物资源有深厚的文化底蕴。
我在准备讲座的时候,请艾媒咨询分析了一组重要数据,其中一个是全球化妆品市场规模。数据显示,2014-2025年,全球化妆品市场规模总体呈现稳步增长态势。2014年全球化妆市场规模为4665.8亿美元,预计2025年有望达到5719.9亿美元,新兴国家和地区、新型原料有望成为推动全球市场规模扩容的两个主要驱动要素。这两个“新”说明,中国特色植物资源作为新兴原料的重要内容,一定对国产化妆品的发展有强大驱动作用。
再看一下全球化妆品植物资源的趋势。数据显示,2012-2022年,全球天然有机化妆品销售收入呈现强劲增长态势。2012年全球天然有机化妆品销售收入为61.584亿美元,预计2025年有望达到156.63亿美元,增长接近300%,特色植物资源化妆品已经成为拉动化妆品市场的巨大引擎。
通过这几组数据,我们能看到特色植物资源的强大潜力。另外,全球特色植物资源化妆品行业的增速也非常快,从这几年的发展态势来分析,预计2023年-2025年期间会保持8.8%的增长速度,这对美妆行业来讲是很喜人的趋势。
再来看一组全球特色植物资源化妆品的应用市场监测数据。从2020年的统计数据看,第一是皮肤护理(31.9%)、第二是护发产品(25.6%),还有就是彩妆(21.5%),并呈现逐年上升态势。
同时,我也分析了法国天然化妆品的销售状况。无论是美妆产品研发,还是消费者洞察,法国化妆品都很典型。
法国消费者在脸部护理、洗发水、沐浴液等美妆行为中,购买天然成分化妆品的比例最高,分别达到63%、56%、44%以及42%,远远高于其他使用场景。法国消费者对于健康和环保的需求,是法国消费者消费天然化妆品的驱动力,具有较高的产品和市场参考意义。
接下来看看法国消费者在购买天然化妆品时的决策因素。有超过66%的消费者认为,天然化妆品对于个人或者家庭健康至关重要,还有48%的消费者认为购买天然化妆品对于大自然和环境是友好的。通过这一分析也能看出,刚才所说的消费者购买的驱动力,在很大程度上推动了化妆品创新,以及化妆品企业研发和产品设计。
另外,再看一下中国化妆品市场的发展趋势。这几年,中国化妆品市场一直保持增长,根据艾媒咨询的预测,2023年中国化妆品行业市场规模可以突破五干亿元。所以,消费增长是产业发展的良好驱动力。
接下来对国家统计局和海关总署最新发布的数据进行分析。8月,社会消费总额同比增长4.6%,其中化妆品类零售总额同比上涨9.7%。7月,化妆品类同比下滑4.1%。上半年(1-6月),所有社会消费品总额增长8.2%,化妆品类同比增长9.46%。这意味着,上半年化妆品品类的增速跑赢了社会消费品总额大盘。尽管7月份出现回落,8月份又提升回来,说明化妆品的确是消费者的刚需消费。
而且,我之前在PHCI的会议上也说过,既要看百分比,也要看绝对值。从绝对值可以看出中国化妆品已经逐渐在往前追赶,这让我仍对化妆品消费市场有很大信心,因为我用数据说话,也用大家为这个行业努力工作而带来的好的变化说话。
当然,这既带来了发展的机会,也带来了挑战,即怎么去设计好的产品。因为消费者认知越来越高,所以只有认真对待消费者,才能有好的产品,才能驱动良好发展。
我们再看一下,今年中国草本化妆品企业数量的分布区域。这个数据与国家药监局公布的数据有所区别,但它也是来源于对在网上宣称有草本产品,以及产品介绍中含有这一功能的企业的统计。这些从事植物资源化妆品生产的企业,分布最多的是广东(776家),其次就是山东(378家)。
广东当然毋庸置疑,因为整个中国56%的化妆品企业在广东,但山东也保持着良好势头。“378家”不一定非常准确,但是它也能说明山东现在形成了植物资源化妆品的发展趋势。
接着来看2023年消费者选用草本化妆品的原因分析,第一是大家消费者认为使用效果好,第二具有特定功效,第三成分安全,第四对皮肤刺激小,总体来说产品功效和特征是首选原因,价格较便宜这一原因排名第五,它并不是消费者的首要考虑。
就这一点,我也跟郭学平博士讨论过,中国很多化妆品都投入了大量研发成本和心血,一个成分经历上百次、上千次、甚至上万次的实验,能用很便宜的价格吗?国货是不是就应该便宜?
由此大家能看到,消费者并不是以价格为主导,而是以价值来挑选产品,这说明我们有很理性的消费者群体。这给化妆品行业带来了一个特别好的信息,消费人群就是中国特色植物资源化妆品发展的良好驱动力之一。
另外,还有这几年党中央国务院的支持,比如《十四五规划》,比如国家药监局在制定条例和配套的部门规章、规范性文件时,都对植物化妆品采取了非常有力的支持政策,所以还有政策驱动力。
中国发展特色植物资源面临的困难
第二个方面的内容,我想跟大家讨论一下,现在中国特色植物资源面临的困难是什么?现在能列举出来的植物资源化妆品屈指可数,这上面还有更大的挖掘空间。
第一个困难,我觉得这个也许是问题,也许是不成问题——怎么去定义什么是中国特色植物资源?
为什么要提出这个定义?因为《新条例》第九条既然提出来了国家鼓励单位和个人,就应该会有鼓励的政策。鼓励什么呢?这涉及到明确什么是中国特色植物资源。
曾经,我在网上检索到一个研究定义,也是前几年和一些化妆品企业一起讨论以后,部分化妆品企业达成的共识——中国特色植物资源化妆品是指利用在中国境内自然环境下生长的,能够明显体现中国特有元素的植物物种(含特定使用部位)的集合,以具有传统使用历史且具备美容护肤功效的植物为核心原料,通过天然采集、物理加工、提取、精制或现代科学技术方法 (不含化学合成)制备的符合化妆品原料安全性并具备明确功效表达的植物原料。
还有第二个定义。2015年的时候,《食品药品监管总局药化注册司公开征求调整植物类化妆品新原料行政许可申报资料要求有关事宜意见》 中,首次明确了植物类化妆品新原料的定义范围,即“在我国境内首次使用于化妆品生产的植物(包括藻类,来源的天然原料为类化妆品原料应当为单一的植物来源,而在单一来源的植物类化妆品原料中加入必要的助剂,如溶剂、稳定剂、防腐剂等,以便于该原料的贮存和使用的情形是可被接受的”。
还有没有其他的定义?相信在座的各位还会有新的见解。就这个定义,我今天还要提出来一些思考,和大家一起讨论。
其一,中国特色植物原料是不是还涉及到时间、空间的问题?
比如,如果甘草是在境外种植,拿到境内来加工算不算中国特色植物原料?是不是只在中国境内种植的才是中国特色植物资源?这些是值得探讨的问题。
其二,什么是中国元素?这也是含糊的概念。
其三,新植物新功效吗?它提了使用历史吗?也许在研发工作当中,发现了还有新植物新功效,那使用历史怎么算呢?所以这也是一个不确定的,甚至稍稍狭隘的概念。
我们要传承中国历史,但也一定要有创新。在创新过程中,一定会面临着中国新植物、新技术的运用。所以,怎么精准地定义什么是中国特色植物资源,对行业、对监管工作而言,实际上也是一个挑战。
第二个困难,投入不足。大家都清楚,植物资源化妆品的研发投入非常大。
对青蒿素,或鸡血草有效成分的挖掘,都花费了很大功夫。所以除了企业自身能力以外,这还涉及到政府投入、政府支持等。甚至,一些资源整合问题也会给植物资源的开发和利用带来难题。
第三个困难,技术水平落后。8月份,我走访了大概130多家企业,包括植物提取、生物合成企业等。我发现企业一些在特色植物资源的加工利用方面,技术仍然比较落后。 同时,国家药监局成功备案的化妆品原料总共有79个,其中植物原料8个,这说明企业或研发机构在研发植物原料方面,还是面临着技术不够、不够重视等情况。
另外,还有标准问题。国家药监局2021年发布的《已使用化妆品原料目录》显示,收录的8972种原料中有3000多种是植物来源。中国药科大学也收集了国家药监局发布的35万条数据,统计出来国产化妆品中植物原料使用频率最高的20种,马齿苋、芦荟、积雪草等排名靠前。另外,进口化妆品中,积雪草、茶叶提取物和光果甘草根提取物等的使用较多。
但这些都面临着标准问题。原料标准涉及国标、团标、企标等,但原料标准归口部门较多,不利于建立规范的原料标准体系。而且目前已发布的原料标准没有统一的标准体例,原料标准体系也不够完善。
开发中国特色植物资源的建议
那么,我对于开发中国特色植物资源有什么建议?
我觉得,思考一个问题离不开几个方面,即立场、观点、方法。我认为立场就是大力发展特色植物资源化妆品,观点要遵循五大发展理念,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推动中国特色植物资源化妆品开发,形成政府、企业、行业协会、科研院所等共同发力的格局。
一是创新,包括4个方面:政府通过政策、资金、奖励等鼓励化妆品创新;行业协会要协助共同完成团标、行标和国标的制定、完善;企业在研发、工艺、人才方面的钻研创新;还有科研院所的研究人才培养。
另外,我也正好带大家回顾下政府有哪些支持。比如,浙江省出台了一系列化妆品产业专项奖励政策举措,杭州市对新原料注册证或备案纳入目录的,每项给予最10万元奖励,湖州、丽水、东阳也都分别出台了具体得奖励份额。这些动作重点不在于金额,更大的意义在于,政府有了相关政策去鼓励企业深入研究中国特色植物资源和化妆品新原料。
二是协调,我觉得中国特色植物资源的深入研究和发扬光大,仅靠某一家企业或目前仅有的信息是不够的,应该从几个方面思考:
首先,中国特色植物资源与传统中医药的协调。应注重在经典名方当中挖掘,甚至抛开名方,从更多的植物文献中寻找;
其次,传统工艺跟现代工艺的协调;
再次,企业跟科研院所的协调。今天,我也看到山东日化协会邀请了高等院校、科研院所来参加展会,这就是一个很好的协调例子。
最后,新技术和政府监管的协调。
第三,绿色。绿色不仅是特色植物资源,还有绿色教育、绿色研发、绿色生产、绿色销售、环保包装回收再利用,以及绿色传播、可持续发展等等。
第四,开放。中国的特色植物资源非常丰富,同时研发生产也面临很多挑战,所以要用开放的心态,向传统经典名方、国际先进经验、兄弟企业、跨专业领域的先进技术、社会学专业等等学习,这样能够更系统地去开发中国特色植物资源。
跟大家分享一张图,也是很有意思的一句话:一个人站在山谷下面,人+谷=俗,从谷底登到山顶,人+山=仙,由俗人变为仙。所以,人要有开放、共享的胸怀,走到山顶就可以看到更多风景。我跟欧莱雅集团首席增长官费博瑞分享这张图时,他拍下来,觉得这句话讲的非常好。这对行业来说,其实也是对市场开放的一个形象比喻。
第五,再讲讲共享。中国香精香料化妆品工业协会正在起草《中国特色植物资源化妆品原料管理标准》,这就需要大家共享有关数据,共享有关成果,一起推进。这一次到山东,我也能看到,政府在产业园区应该要有共享平台,让资源共享,形成合力。同时,在植物资源研究的过程当中,一定有企业走过弯路,有失败的教训,也有成功经验,多进行这方面交流,也是一种共享。
好,最后做两个广告。一个是今年11月24日至27日,中国香精香料化妆品工业协会要在济南召开中国香料香精化妆品行业委员会,欢迎大家再聚济南。还有,明年我们将举行一个纪念协会成立四十周年的盛会,希望大家来共同见证,展望更辉煌的四十年。
最后送给大家一句话:我们都是能人,我们要共创、共进、共享、共赢、共生,因为合规,合法,我们会在一起。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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